「馬丁,這次的工作到這週就結束了對嗎?」 一大早,利克就像往常一樣準備了早餐,然後在出門前拉住了也準備出門的男人。
「嗯?啊,是啊……沒有意外的話,這兩天就會結束了。」 「……那,這週末陪我出去一趟吧?以前很照顧我的醫師一直要我找時間回去看看,我都沒有回去。」青年有些臉紅的垂下臉看地板。
「……我也想讓爸媽看看你。」 馬丁聽到後漸漸睜大眼睛,突然有些激動的抓住青年的肩膀。 「恁老北老母……啊不我是說令尊令堂!」 利克本來被馬丁的動作有些嚇到,但是聽到他慌張的改口反而被逗笑。
「噗……呵呵……對啊……」利克露出有些歉意的笑容。 「雖然只有墳墓……但是我一直沒有正式跟他們報告自己結婚了……你不願意去?」 「哪勿可恁!」馬丁大概是因為話題太突然,最近已經鮮少說出的方言接連脫口而出。 「噹然是唉去!週末齁!沒問題沒問題!」看著馬丁興奮的樣子,利克也放心的伸手抱住馬丁。 「那週末就我來安排了,順便住兩天。」 「好,都交給你。」 兩人在玄關相擁吻別,各自開始新的一天。
週末,兩人先是搭上鳥車、轉搭定期船,最後徒步,在中午到達了位在拉諾西亞高地的療養院。 「尼寇利克!」 療養院的治療師們看到青年全都驚訝的喊出聲,但是看到青年健康的樣子、也欣慰的露出笑容。 「尼寇利克,他是誰?」醫師注意到了旁邊一直攬著青年的腰不放的男人,頓時好奇起來。 「……是我結婚對象。」本來還故作鎮定的利克馬上紅透了臉。 雖然他已經習慣馬丁隨時隨地這樣拉著他不放,但是面對這群算是看著他度過青少年時期的人,他感覺格外羞恥。
最後他們在一片祝福及揶揄的笑容中離開那個地方。 「他們人真好。」馬丁心情很好的看著害羞的青年,趁機親了親那紅透的臉頰,得到一個嬌嗔的眼神。 「……」利克一句話都不敢說,居然有人偷偷低聲問自己是上是下,還因為他根本不敢回答而得到同情的眼神、跟被塞進手中的伴手禮——連解釋都不用了。 「接著去你老家?」馬丁知道青年就是個臉皮薄的、也不在意就轉移了話題,只是還是攬著青年不放。 「對。」利克也把手放到腰上、握住那隻指節分明的手。
「雖然那邊東西都清空了,不過屋子還在、還有野營用具,在那邊住兩天不是問題。」 又走了一段時間,兩人終於在下午到達在山中的小屋。 樸素空曠的木屋並不小,周圍還有著溫泉的湧泉。 兩人先把東西都放到木屋門口,才在青年的引導下走到木屋後面一個靠近岩壁的位置。 毫不起眼的石堆就放在角落。 青年把事先買好的花束放了上去,淡藍色的嬌小身影從口袋鑽出來、飛上了石堆趴在上面。 兩人互相牽著彼此、並握緊另一隻手置於胸前,沉默的獻上祈禱。 等利克睜開眼看向旁邊,看到馬丁只是笑笑的等著他,既沒催促也沒提問,讓他突然有個衝動,覆上了自己的唇。 輕柔平淡的親吻再度染紅了青年的臉頰,不過馬丁倒是一如既往的嘻皮笑臉,只體貼的摟緊忍不住羞恥而把臉埋進胸口的人。
「我先去整理屋子裡面吧?」 「……好。」
雖然有房子卻沒有家具,只能在裡面鋪上防水布和睡袋,簡單的躺在房間裡面。 不過地方還算乾淨,就連灶台都還能用,意外沒有想像中的不便。 簡單的加熱事先準備好的食材解決了晚餐,馬丁本來要幫忙收拾。 「你去泡溫泉吧,很舒服的。」 看著青年理所當然的把他的手拍開,馬丁只好摸摸鼻子照他說的做。
緊鄰綠石湖的湧泉雖然有些溫度、卻不至於過熱,地形也圈出了一個不小的獨立水池,儼然是一個天然的露天浴場。 「喔喔……」馬丁雙眼放光的仰望整面的星空,大半個身子已經泡進泉水裡,聽說了這附近不會有人來,他就樂的大剌剌放開身子放鬆下來。 「真讚……突然有點懂為什麼他老是在浴池裡面睡著了。」 雖然回到家還得去浴室裡面撈人對心臟還蠻不好的。 『嘻嘻。』熟悉的顏色從上方闖入視野間,與青年相同瞳色的仙靈嘻笑著停到馬丁的額頭上。 「你也喜歡嗎?」像是逗弄寵物似的用指尖推推仙靈的臉頰,看著嘻笑的仙靈,男人也勾起微笑。 「舒服嗎?」另外一個相同色彩的人也從上方探出頭來,讓馬丁頓時看直了眼。 青年精瘦的身體已經脫光,只在腰間纏了一條浴巾,若隱若現的風光藏在底下,讓馬丁頓時心臟漏跳一拍,不假思索脫口而出。 「嗯,很讚。」 利克笑了起來,也不點破對方眼神到底看著哪裡、往旁邊走進溫泉中。 「利利,過來。」利克用水盆裝起泉水放到池邊,看著仙靈飛進去、像個年幼孩子拍著水玩。 「你也過來。」馬丁拉過青年、把人攬在懷裡親了一口,讓青年靠在自己身上。 「這裡真的不錯,有空都應該可以來。」 「離家裡這麼遠,而且又什麼都沒有的,怎麼可能沒事就來啊。」青年失笑的看一眼馬丁、然後承他的好意半仰躺的靠在他的肩窩上看著星空。
「爸媽的確很愛我,不過我們家都是實驗狂人,他們整個人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我跟利利了,所以只要我們還活著,他們才不會介意我有沒有來看他們。」青年平淡的說著。 「只要我跟利利還存在就好了。」 馬丁摟緊青年,似乎想說什麼,卻又開不了口。 「別在意,馬丁,我家就是這樣的……不過。」青年轉過身、撐起自己俯視男人。 「雖然我前半個人生給了我的父母。」青年笑了起來。 「但是剩下半個人生,是你的喔。」
水珠濺在馬丁臉上他卻毫無所覺,只怔愣的看著青年。 然後粗魯的將人重新抱進懷裡。 「沒有什麼剩下,你接下來的人生,都是我的。」 「好啊。」利克闔上眼,感受男人用幾乎要把人揉進肉裡的力道抱著自己。
「我們要長久相伴……直到過去的日子完全比不上的程度。」 「永結同心,致死不渝。」